這份年終簡直是打發叫花子羞辱做牛做馬一年整的我了,今年破事特別多佣金沒拿多少還受了不少閒氣。冷靜下來盤點了下離職前我合法所得,我該拿的我一分錢都不會少。拿完我就走。謝謝我的公司抽我的一耳光,人不被激一激怎麼會有血性(莽撞)去衝一衝
人際關係交往
社恐也不一定在社交關係裏都承擔一個被動的角色。有時候我喜歡觀察社交達人的社交模式。比如今天達文西上班,我來喝咖啡的那一個鐘頭裏,好些時候我是明顯知道他只是找個話題跟我聊,他似乎很難忍受店裏的空氣變得安靜這回事。但是他其實對我又不是那麼瞭解——因為我並不經常出現在他活動的範圍內,我是一個「喜歡來工作室居多的客人」,而工作室日常是阿輝在打理,他就把阿輝充當我們之間的潤滑劑,聊着我都覺得有點奇怪, 我又沒對阿輝抱有男女之情的喜歡,topics 全在他身上,就我不是那麼有興趣啦……
安靜對社交達人來説似乎是該感到如坐針氈的事情,但對社恐而言,「空氣突然安靜」這件事簡直毫無壓力甚至很享受
沒人跟我説話簡直不要太爽。阿輝上班我待著,他待在隔板後,我待在喝咖啡的區域,有需要就喊他一聲,他從門板後探頭出來。聊天只聊跟咖啡有關的事情,別的誰都不會問,也不會主動説。想説話就説話,想發呆就發呆。
店裡來了個熟客要自己磨豆自己沖,達文西放著他自由發揮去了。本來我喝完兩泡就想走,達文西卻留了我兩次,讓我喝他沖煮的瑰夏村。
等待的間隙達文西吐槽,「他這人德性就是這樣,來到店裡非得自己上手,這看不慣那也看不慣,我乾脆把位子讓給他了,讓他自己來」
我:「好像叫了個滴滴打車單然後跟司機説『誒這車不用你開我來開』」
一時哄堂大笑。
達文西跟小黑都是很外向的人。但是達文西與小黑又很不一樣,小黑的開朗有點像村鎮裏的大嬸大爺嘮家常,時不時會給我這種人很沒有邊界感的尷尬時刻 ……明明才見了不到十次,為什麼他能那麼自然就跟客人交流:
「你名字叫什麼」
「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」
「上次你帶過來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嗎?」
I was like...就這個表情 我只是來喝杯咖啡,為什麼要經歷提供服務的咖啡師對客户進行查户口啊?只是消費者跟商家的關係,為什麼要跟你説這麼多有的沒的?跟你又不熟,憑什麼要跟你説我的三次信息。與小黑的溝通總會時不時帶來一些困擾 他問我名字那次我都宕機了,還是阿輝幫我解圍的,「人家的會員名字是阿白,你叫人家阿白就好啦。」
這點阿輝真的,我好感謝咱們認識一年多他都從不會開口問這些,默契地守住了這條線。
小黑對於大家都是朋友這件事的觀念上也相對塑料一些,「大家喝過一杯從此以後就是朋友了」,也甭管大家到底交流過幾次……對於社恐我來説,跟小黑打交道有點頭疼,以前每次進店看見他而非阿輝,其實內心裏更傾向於趕快跑。
可是跟達文西打交道就沒有那麼大的負擔感,達文西的話多同樣也是為了不讓氣氛尷尬(我其實也大概能猜到小黑跟客人喜歡攀話題,多少也是因為相對外向的小黑跟達文西都無法忍受安靜的氛圍吧?覺得安靜=尷尬),他自己盡力去活躍氣氛講些俏皮話,但又絕不會主動對客人問東問西,哪怕本社恐面對達文西也很放鬆,自然而然大笑、不停説話。
領導姐姐昨天吃飯的時候很幸福跟我們説,這四年來就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時刻。「父母還不是我的累贅,兒子貼心,在我病過一場之後開始在意起我的起居生活,也願意耐心聽我講話。我還有份工作,不至於無所事事。我身體又算健康。」後面笑笑,又很是豁達説:「月盈則虧,説不定以後就有無窮多的事需要操心嘍。」
我知道領導姐姐從頭到尾的經歷。她小時候媽媽不給她上學讀書,説女娃子不用讀書識字。她就自己從鎮上逃出來每天爬山去讀書,基本上吃了上頓沒下頓。長大了成人了以後,就覺得這個家已經管不了她半分,跟當時的丈夫領了證以後才通知的家裏,孩子沒有兩歲的時候選擇了離婚。然後獨自撫養兒子到現在。
領導是我媽媽那輩的角色,兒子只比我小四歲,今年五十多。我其實現在也記得昨晚吃飯時她那對眼睛,跟杯裏的酒一起煜煜生輝的幸福表情。「現在就是我的高光時刻。」
畢竟蔡依林也是一個大喊40歲真是feel damn good的女人啊。